To 呼噜大叔:希望飞机大叔管住嘴迈开腿,少吃黄油多吃菜,瘦下来一定是一枚俄罗斯老腊肉!

题外话:关于如何留学俄罗斯

我是一名国家公派留学生,办理的手续由国家留学基金委,国家留学服务中心等下达,当然还有我提到的从留学平台上下载的《须知》,不过那些都是针对走各种公派留学项目的,有些项目会与国内一些院校有合作,比如一个500人的项目里分配给每个院校几个名额。有兴趣的同学,不管是不是俄语专业的,都可以上留学信息平台网站上查看各种公派留学信息,没准会找到适合自己的项目~

俄语专业的同学如果不能申请公派,也可以问问学校老师有没有交换生,或者自费留学项目,本科或者研究生的都可能会有。

如果是非俄语专业,俄语零基础的同学想要去俄罗斯留学,可以去意向院校的官方网站获得外事办(每个学校叫法不同,类似这样的部门)的邮箱,用英语(或俄语,有条件的话)与他们沟通,问想要去该院校留学需要什么样的条件,向他们要邀请函(приглашение)。一般来说都会接受,过程并不复杂,但需要在俄罗斯上一至两年的预科,目的只有一个:考下俄语水平考试Б1。上预科的时间是不一定的,同学如果天资聪颖加上勤奋刻苦的话用一年拿下Б1,第二年就可以入系了,总之 ,就是什么时候考下什么时候入系~

题外话唠到这里,以上,就是我了解的渠道,不懂的同学,下方的留言区永远为你敞开~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  我是俄罗斯空姐和机餐的分割线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起飞的前一天,妈妈坐上从大连开往北京的火车,带着23公斤重的大箱子,在T2航站楼与我汇合。虽说隔了一年之久,但是恍惚记得在航站大楼商店里喝的酸奶,吃的沙拉和薯片,都让我惊奇不已,因为之前从来没见过,心想着,到了国外无非就是这些吧,一些寻常见不到的连包装都很洋气的食品。

那时的我,出过最远的远门就是北京,经历过最久的分离只有小半年。所幸北京的机场构造清晰,让人一目了然,一个人取机票,办理托运,虽说忙乱,但也算顺利。记得登机之前,我从安检处旁边的出口出来,看见妈妈在入口处直直地站着,像其他家长一样双手合在胸前,努力地瞻望。我在后面喊了声“妈妈”,妈妈猛地回过头,我们拥抱了一会,妈妈依旧啰嗦着烂熟于心的安全问题 ,我则催促她去赶最后一班机场大巴。

所以我们的分离没有眼泪,匆忙反倒削弱了悲伤,这样挺好。凌晨两点,我登上飞往战斗民族部落的飞机,中间还要在哈巴罗夫斯克待机13个小时。我想趁机在哈巴游玩一番,妈妈不赞成,因为她觉得一大堆人等着在哈巴的机场外拐卖我

人生第一架飞机是俄罗斯航空,夜行,从此受了诅咒般,每一次飞行都在黑夜到白昼的等待中度过……

正巧坐在机翼的旁边,挡住了一大半北京的夜景。。

踏上飞机,第一个进入视线的就是美丽的俄罗斯空姐们啦。果真是百闻不如一见,空姐们看见外国人(就是我),没有像对本国乘客那样用俄语打招呼,而是甜甜地微笑,向我点头。来到座位旁,发现最外侧的大叔已经迷迷糊糊要进入梦乡,这怎么行!我俯下身,用蹩脚的俄语问他:“你好,请问……可以帮助我吗?”

大叔诧异地睁开挤在一堆肉里的小眼睛,我指指手里的小箱子,他似乎不太情愿,但还是晃动肥胖的身躯站了起来,毫不费力地将箱子举上头顶,又接过我肩膀上的巨无霸背包。

“谢谢。”我坐到靠窗的位置 ,低声道谢。他好像没听见,又合上了眼睛。一定是坐了太多次飞机,将其视为家常便饭之余,只能睡觉了。而我则像刚睁开眼看世界的婴儿一样贴在小小的机窗上,看着飞机走动,提速,起飞,兴奋得忘乎所以。邻座的大叔打起了呼噜。

“叮”的一声,广播里叽里呱啦着我听不懂的俄语,语速很快,生词量巨多,然后是英语,口音很重,我宁愿再听一遍俄语。过道里站着一名气质不凡的空少,一板一眼地做急救示范。而后一名棕色瞳孔的空姐来回走动,风姿优雅,用俄语(或者英语?口音太重了听不清)告诉我系上安全带。

俄航的空姐真的!真的大多数都是这样的,除了制服颜色不一。 

不同于国内,在俄罗斯,空姐并不是年轻饭,而是可以长期持久做到飞不动为止,所以经常会在俄罗斯的航班看见上了年纪的空姐,虽不如年轻一辈漂亮青春,但服务质量绝对上乘。

登机前我就发现,整架飞机上只有我一个中国人,大家都是结束旅途回家休憩的归乡人。经历了短暂的耳膜鼓胀后,飞机平稳地在高空中前行,窗外像油墨泼洒的宣纸,除了黑,什么都没有。我闻到了肉的香味,看着推着小推车的空姐,开心地想起,还有机餐可以吃。大叔没有睡,似乎也在等着这一餐。

金发空姐问我:“курица или свинина(鸡肉还是猪肉)?”不用说我又蒙圈了,可以看出当时我自以为还夯实的俄语,在实战中被打碎得七零八落。她又问:“Chicken or pork?”我像抓住救命稻草般:“Chicken.”心里默默地骂自己笨,明明放假前刚学过这些单词啊!!

 

吃过几次俄罗斯各种航班的机餐,基本都是这几样:沙拉,肉和主食(不是大米),小圆面包或者粗粮切片面包,一小盒黄油,一两片火腿或熏鸡肉,一个小蛋糕,砂糖包(用于喝咖啡或茶),偶尔会有一个茶包!千万,千万不要无视他!爱茶的同学一定要喝,他绝对会成为你品茶生涯中一道抹不去的回忆;不爱茶的同学一定要尝试,因为你会从此爱上喝茶!

机餐的丰富性很强,分量也足,只是对于一个初次涉足的外国人来说有些困惑。吃完沙拉和鸡肉,我不知道该拿那一小盒看起来很实惠的黄油怎么办,拌沙拉?可是沙拉已经没有了,莫非是跟火腿一起吃?正在我拼命思考时,胖大叔已风卷残云般结束战斗,微微阖上了眼。我硬着头皮,拿手指戳了戳他,大叔转头,我问道:“请问,这个怎么吃啊?”边指指手里的黄油。

大叔的小眼睛里闪现出“你这家伙真有趣”的光芒,边说(我边猜):“面包切开,把黄油涂在面包上,直接吃!”回想起来,大叔刚才就是这么吃的。我只舔了一小口黄油,就放弃了,这么难吃的东西,还要抹在无糖无味的面包上?我还是只吃面包就好。大叔颇具兴趣地看着我毕恭毕敬地把黄油放回原位,吃起了手撕面包,然后丝毫也没掩饰自己爽朗的笑声。突然好遗憾没趁他睡觉的时候偷拍一张!

酒足饭饱,客舱里渐渐进入睡眠模式,有些人相见恨晚似的,从上飞机起就一直低声热烈地谈论着什么,虽说是俄语也能听出他们很投入。灯光调至最暗,大叔已着,窗外浓重的黑色提不起我的兴致,于是在异国的低语声中入睡……

“Coffee or tea?”空姐的声音闯入沉睡中的我的耳朵。我醒来,发现窗外大亮,金色的阳光刺眼,却不温暖。我要了杯咖啡,是黑咖啡,味道酸苦。在俄罗斯待过一年,慢慢习惯了咖啡的苦,茶的涩,回国便甩不掉那份追求苦涩的渴望。

喝过咖啡又睡了一会,不久后,头痛欲裂地醒了,手机早已调成哈巴罗夫斯克时间,比国内快四个小时,清晨七点半。我的反应非常强烈,感觉脑袋要顺着两只耳朵裂开了,疼得睁不开眼,四周的乘客看起来泰然自若,只有小婴儿在大哭,而我以为自己要死在飞机上了。有那么一会疼痛好像永远不会消失,可是突然之间一切归于正常,耳朵解放了。再看向窗外,与其说是云朵,不如说是一片片半透明的云纱,在粉色的朝霞和金色的阳光之间流动。

我再次拜托大叔帮忙,他依然臭脸。后来发现,俄罗斯人的臭脸,是与生俱来的,每当听到有人批评俄罗斯人太过冷面,我只想说是基因在作怪,无数个赤裸裸的事实证明,大多数看似高冷的人内心一片烈焰~

上一张街舞老师Ольга的照片,典型一高冷面瘫晚期患者,但是一旦跳起舞就成了可以把一屋子学生都无视的疯子。

飞机落地。我带着不断自爆的耳膜和一头油污污的短发,刚一出机舱,就在哈巴的清晨中打了个哆嗦,瞬间获得了清醒。随着人流进入海关,从俄罗斯大妈手中接过移民小票的那一刻,突然闻到了空气中清甜的味道。

彼时,北京零上15度,哈巴罗夫斯克零上5度,在妈妈赶在来北京之前亲手为我编织的毛衣外面,我套上了一件小棉袄;2015.10.15,北京凌晨4点,哈巴早上8点。那年那月那刻,20岁的我,终于踏上了俄罗斯。

 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

我是哈巴罗夫斯克创始人哈巴罗夫(Хабаров)~