跨年之夜,虽然家乡远在千里,虽然这片土地上没有饺子和二踢脚,可思念的心串在一起,我们就不是一个人。友谊之火不是微光,是华彩;没有了饺子汤,我们还有伏特加和扑克牌。

 ——题记

 

可能很多小伙伴抑制不住八卦的心,好奇学长和璇到底怎么样了?他们之间到底有木有恢复正常,还是继续令人尴尬的冷战?其实……楼主也是蒙圈的!

 

前一天我们还其乐融融地溜冰,嬉笑间不快烟消云散;然而,后一天在电梯里偶遇,不知情的伙伴只是打趣了几句,到了一层门一开,学长头也不回大步流星地甩开了我们。阿西吧!好像还嫌这两个多月的大雪不够难熬似的,我只能看着璇戴着脸谱,在人前是嬉笑怒骂样样精通,人后呢,不定时在多云和转晴之间切换。

 

其实,自从我降落到克市的那天起,这里就下起了连绵不休的大雪,而那之前还是一派温和的秋日景象,据说,美不胜收;曾想过,若一切都按规定来,我没有住进1021而是去了1016,那么两人之间的关系会不会一如从前,或者更进一步?

 

只可惜,《蝴蝶效应》的剧情只能发生在电影里,况且上天给主人公最好的选择就是不要出生。那么,与其消亡,还不如选择放开,不后退不后悔地走下去。

 

还记得会做水煮肉片的宇宇吗?在我的印象里,他像是一个男主人,会调酒,爱做饭,善于活跃餐桌气氛。元旦前夜,他组织大家一起去“夜上海”吃一顿跨年饭,能吃到家乡菜不说,我早就久仰这家中国餐馆的大名了。“夜上海”坐落于叶尼塞河畔,我们分两拨到达,一个个裹得像粽子,一下车冻得骨头都酥脆了。室内很暖和,餐馆的老板是一个中国人,他的侄女亲自为我们点餐,同胞见同胞,激动地话都说不会了!一打开菜单,亲切的视觉炸弹频频袭来:

 

我可能看了假菜单

 

距离关门时间十点还剩一个小时,宇宇熟练地点起单:辣子鸡,糖醋排骨,菌汤,西芹虾仁,扬州炒饭,锅包肉……听得我眼泪都要掉下来。菜一上齐,拍照留念,我们大快朵颐,几块排骨、一碗菌汤下肚,寒冷和烦恼皆云消雾散。第一次觉得,家乡的菜肴让人心满意足,想要泪流! 


强烈推荐他家的锅包肉,是我在国内国外吃过最好吃的,没有之一!采用的是糯米粉而不是生粉包裹的猪肉,浇上酸甜芡汁儿,外面金光灿灿,咬开一口软糯香甜。一盘锅包肉有九块,八个人一人一口,还剩一块。

 

“那个……”鸭纸看我们大多放下筷子擦起了嘴,“还有人吃这块锅包肉吗?”可心打了个饱嗝,摇摇头,我撑得不想回答。鸭纸一共也没吃多少,她把所有的爱和热情都奉献给了这盘锅包肉,最后一块,她值得拥有。她缓慢地夹到盘里,开心地吃了起来。

 

 

吃饱喝足,差五分钟十点。戈戈归心似箭,打包了一份锅包肉,回家找娃哥跨年去了。这就要结束了?不,跨年之夜才刚刚开始。我们与夜晚下的叶尼塞河合照,高嚎爱情买卖、最炫民族风走街串巷,来到霓虹灯上的市中心。马上十二点,好多人聚集在芭蕾舞歌剧院前的广场,广场下面伫立着曾被评为“全俄最高”的圣诞树。


夜晚下的叶尼塞

 

 

据说是一个废弃的火车站,充满了鬼魂出没的嫌疑~

 

曾被评为“全俄最高”的圣诞树

 

看到我克市的“大本钟”没

 

广场上的冰雕们,花式各样美美的~

 

“冷死了……”我转着圈跺脚,感觉鼻头轻轻一碰就会脱落到地上,摔得粉碎。宇宇最看不惯的就是女生受罪,他说:“太冷了是吧?”他环顾四周,发现一家咖啡小车,“喝点热茶吧!哎,璇,大月!过来喝点茶取个暖!”

 

“Блин(我去)……”鸭纸用不听使唤的手扒拉钱包里的零钱。“我来好了。”我急忙说,这种“生死关头”怎能败给几十卢布!我帮鸭纸和大月买了两杯卡布奇诺,剩下的人买了加糖的热茶。卖咖啡的大叔忙得来不及数钱,乐得嘴都合不拢了。一杯热茶很快下肚,他带来的热量正在慢慢蒸腾,此时此刻我只想钻进咖啡小车里,那里面一定很暖和!


咖啡小车

 

 

终于进入了倒计时。我们释放残存的几丝热量,同操场上的人一起大喊道:“Пять, четыре, три, два, один!”

 

十二点整,空中瞬间绽开几朵烟花,映照大地上的欢呼雀跃。“Wohoo!!”“С Новым Годом!С Новым Годом!С Новым……”人们拥抱、接吻,疯狂到极致的欣喜,却离我若远若近。我们虽同一片天空之下,但异国人的快乐,始终不属于我们。

 

新年快乐!”“新年快乐,靴子!”“新年快乐,璇!”还好,能在异国遇见你们,很幸运,能听到来自家乡的祝福声音。原来我的2016是这样到来的,时光让人感动,烟火不是微光,而是华彩。

 

冻得发抖,想找个地方取暖,可是大多数酒吧轻吧都放假了。在街上看到一两个警察,我们屏息低眉而行,要知道在俄罗斯的街头,任何形式的引人注目都不会是一件好事

 

旅游小贴士:之前也有驴友问过我这个问题:在俄罗斯女生自助游安全吗?我的回答是,低调是金。记住妈妈唱过的歌谣:天黑之后别出门,不要跟陌生人说话,贵重物品保管好,护照随身带。还有,面对酒鬼,不要露怯,能有多远走多远。

 

有一个小插曲,宇宇他们无意中闯进了一间gay吧,就堂而皇之地坐落在市中心(在俄罗斯同性恋是犯法的)。他们很快就出来了,因为有一个牙上镶水钻的小哥觉得宇宇“很漂亮”,想加他vk好友。

 

街上空无一人,偶尔伴随着响彻云霄的驱动声飞驰过一辆五彩跑车。宇宇说:“回去吧!”

 

大月说:“不嘛,我还没玩够!”她身着小礼裙、高跟鞋,走路都需要我和可心搀扶,才不至于跌倒。

 

“那回去接着玩!想喝酒不是吗,我给你们调!”

 

“你?”我狐疑地说。

 

“你还不知道呐,”趁宇宇炫耀的功夫,璇和小雨打电话叫了一辆车,“请叫我调酒师宇宇大人!我会的花样可多着呐!看人不能只看表面,懂不懂?”

 

这话可不对,看表面,我也能看出宇宇是个“老江湖”了,只是没想到他愿意这么快展露身手。

 

回家后,鸭纸拖着冻得虚弱的身子去1021睡觉,我们把戈戈和娃哥叫来,在1016摆起作坊,喝酒嚼面包干玩游戏。味道独特的面包干兑上宇宇调制的伏特加可乐,竟也变得爽口起来。


 

 

记忆特别深刻的是一次“诚实勇敢”,要求宇宇“绝望地指着内裤边”。我们宇宇多干脆啊!他把手一挥,指着床上晾晒着的小雨的内裤边,捂着眉头,绝望地哼哼起来!

 

OMG!我们简直笑翻了天,可心和戈戈笑到了地上,连面瘫脸娃哥都咧开了嘴。小雨中了酒精的毒,哭笑不得地喊:“哈哈哈……快把我的内裤收起来!哈哈……”


“宇宇调的酒有毒!”璇捂着笑痛的肚子,控诉道。我听闻,默默喝了一口手里的可乐伏特加,两秒过去,嘴角慢慢地上扬起来……不好,靴子,控制住你自己!

 

凌晨三点,我们一个个困得像不倒翁,便散了。鸭纸早就跑去了1021,我和大月席地而睡,璇睡在隔壁小雨房间。当时我并没有想到,身边这个喋喋不休的姑娘大月会成为我的好朋友,而且她早有预谋。我只是看着天空渐白,陷入了迷糊。

 

四个小时后我和大月醒来,跟鸭纸去看约好的《小王子》。在这个квадро фильм电影院里,我把大学四年的电影都看完了,因为电影票太太……便宜了:普通票价根据座位为150-180卢布,3D的则是180-210卢。这里不上映中国电影,大量引进了好莱坞迪士尼等的作品,俄片的排片量也在逐渐增加。其中最有名的是去年大火的«Он дракон»(《他是龙》,我习惯叫“他龙”),在他火遍大陆之前,我们便瞻仰到了。


 

*


 大银幕很宽敞,呈弧形,方便观众从各个角度观赏

 

 

一转眼,进入了考期,在俄罗斯的日常就是刺激与压抑的结合存在,前一天你还在凌晨的街上咆哮:“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!”,后一天却要拖着废掉的大脑参加考试,而老师们对你的羸弱丝毫不表示好奇。俄罗斯人的字典里没有“磨叽”这两个字,他们喜欢旺仔仙贝般的“嘎嘣脆”,忍或不忍,全在你一念之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