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如果在一个大冷天,你找来一个浅浅的玻璃杯,玻璃杯需要冷藏一下,杯壁上结着浓重的霜,再拿来一瓶纯净无味的伏特加,伏特加也需要冰一下,4°C刚好,倒在杯子里,因为冰冻的原因,伏特加酒液有点凝重,延滞,迅速的灌入口腔,凛冽的酒液在舌尖打一个旋,放肆地哈一口气,感觉似乎有一股火线从食管抵达胸部,那是一种冰火交融的感受。

酒精的微微香味

净饮伏特加,需要一点豪迈。几年前,我们几个朋友在冬天的小屋里吃饭聊天,一个人拿出一瓶绝对伏特加,没有搭配任何饮料,直接净饮,我至今还能遥遥记起那种口感。其实伏特加没有什么味道,在所有的烈酒中,伏特加犹如一个刻板的教导主任,不苟言笑,你无法像细品威士忌或者干邑那样,体验它的层次,花香,烟熏味,泥煤味,它一贯到底,只有酒精的微微香味。也如同一个素衣人,在一个黑暗的街道里,穿越过你黑暗的梦。

传统的伏特加是用大麦酿制,如今更多的是用玉米和马铃薯,使其糖化后,再放入连续式蒸馏器中蒸馏,制出酒度在75%以上的蒸馏酒,再让蒸馏酒缓慢地通过白桦木炭层,把原酒中所含的油类、酸类、醛类、酯类及其他微量元素除去,得到纯净无色无味的伏特加。

人们想起伏特加,总会想到俄罗斯、北欧那漫长的冬季。不同国家的酒都有着强烈的民族性,干邑就显得浪漫,中国白酒就显得好客,俄罗斯的伏特加则是直给,不留回旋。俄罗斯有一名作家叫维克托·叶罗费耶夫说过:“其他国家的人们是喝酒,在俄罗斯不是喝酒,我们喝的不是伏特加,我们正在喝的是我们的灵魂和精神”。他称伏特加酒为“俄罗斯的上帝”。然而“上帝”的魅力过大,在漫长的冬夜,人们靠着他取暖欢乐,每年都有不少人酗酒而死。在俄罗斯,禁酒在俄罗斯历史上是常有的事。前苏联时期的俄罗斯,不同的领导人总会有不同的禁酒宣言,比如“同志、站直了!趴下是建不成共产主义的!”据说,戈尔巴乔夫的禁酒指令是:“人们不能泡在伏特加酒里进入共产主义!”

伏特加的时尚范儿

事实上,如今国际上流行的伏特加品牌大多数不是俄罗斯生产的。最典型的是绝对伏特加(Absolut Vodka)产自瑞典南部小镇,使用优质冬小麦和纯净深泉水。每年大约有80000吨的冬小麦被用于绝对伏特加的生产,由于使用100%天然成分制成,每款产品都忠实地反映了原料的风味。GREY GOOSE灰雁伏特加则产自法国,使用100%的法国特选小麦,它通常用于制作美味的法式糕点,再加上由香槟区石灰岩自然过滤的纯净泉水。

在几十年前,伏特加给人的印象是冰天雪地里的战士,伏特加赐予他们力量与勇气。而如今,伏特加的形象越来越多地与时尚结缘。

最典型的是绝对伏特加,他们以推出时尚原创的限量装而著称:2005年的SECOND SKIN、2006年的BLING-BLING、2007年的DISCO、2008年的MASQUERADE、2009年夏季的ABSOLUT MINI BAR绝对迷你吧;到2010年夏推出的ABSOLUT 72 BIAN绝对伏特加中国限量版“72变”以及2011年冬季的ABSOLUT MODE EDITION绝对摩登限量装……在2012年,他们来了更绝的:“绝对不同”,400万瓶,每一瓶都不一样。这几乎是个不可能的任务,更像是生产流水线和艺术家工作室相结合后所诞生的作品:它既带有一点“疯狂科学家”的风格,又有点街头艺术的味道。反正我每年收藏绝对伏特加的限量版只是为了漂亮,不是为了喝。

要摇的,不要兑的

几乎没有人愿意净饮伏特加了。这不符合这个时代潮流,年轻人喜欢百搭,流行,时尚。净饮一杯伏特加像是托尔斯泰干的事,他坐着慢车从圣彼得堡到莫斯科。

大美无言,伏特加也有优良的性格:它不多事,只做基酒,不做基友,纯纯净净,是所有鸡尾酒的大众情人。

茄汁、胡椒,再有点盐,与伏特加兑在一起,就成了“血腥玛丽”。电影《007》里的邦德每每坐在酒吧里,也会点一杯伏特加马天尼,并且说一句“要摇的,不要兑的”,不过他选择的牌子永远是斯米诺伏特加,道理你懂的。

其实有更狠的玩法,你可以把黑胡椒撒入伏特加,吮一口生姜,迅速把伏特加倒入口中,这是重口味加上重口味;更可以把伏特加、朗姆酒、龙舌兰、白兰地、金酒、威士忌每一种20g,倒在一起,一口下肚,这就是史上最猛烈的鸡尾酒,名字叫“明天”,没有错,喝完了就明天见了。

当然也有更舒缓的喝法,搭配上各种果汁,柠檬汁、猕猴桃汁、石榴汁,只有微微的酒精,产生一点点迷醉。这适合和初相识的姑娘小伙一起慢慢喝。如果在这么一个暧昧的冬夜,你拿出保卫斯大林格勒的气魄,猛地灌下一杯纯净的伏特加,然后紧握双拳,狠狠哈出一口气——你多半会吓跑了她,她不会把你当成詹姆斯·邦德。